最新林清玄抒情散文通用(优质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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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玄抒情散文通用篇一

台湾登山界流传着一个故事,一个又美丽又哀愁的故事。

传说有一位青年登山家,有一次登山的时候,不小心跌落在冰河之中;数十年之后,他的妻子到这一带攀登,偶然在冰河里找到已经被封冻了几十年的丈夫。这位埋在冰天雪地里的青年,还保持着他年轻时代的容颜,而他的妻子因为在尘世里,已经是两鬓飞霜年华老去了。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整个胸腔都震动起来,它是这么简短,这么有力地说出了人处在时间和空间之中,确定是渺小的,有许多机缘巧遇正如同在数十年后相遇在冰河的夫妻。

许多年前,有一部电影叫《失去的地平线》,这里是没有时空的,人们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一天,一位青年在登山时迷途了,闯入了失去的地平线,并且在这里爱上一位美丽的少女;少女向往着人间的爱情,青年也急于要带少女回到自已的家乡,两人不顾大家的反对,越过了地平线的谷口,穿过冰雪封冻的大地,历尽千辛万苦才回到人间;不意在青年回头的这一刻,少女已经是满头银发,皱纹满布,风烛残年了。故事便在幽雅的音乐和纯白的雪地中揭开了哀伤的结局。

本来,生活在失去的地平线的这对恋侣,他们的爱情是真诚的,也都有创造将来的勇气,他们为什么不能有圆满的结局呢?问题发生在时空,一个处在流动的时空,一个处在不变的时空,在他们相遇的一刹这,时空拉远,就不免跌进了哀伤的迷雾中。

最近,台北在公演白先勇小说《游园惊梦》改编的舞台剧,我少年时代几次读《游园惊梦》,只认为它是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年岁稍长,重读这篇小说,竟品出浓浓的无可奈何。经过了数十年的改变,它不只是一个年华逝去的妇人对凤华万种的少女时代的回忆,而是对时空流转之后人力所不能为的忧伤。时空在不可抗拒的地方流动,到最后竟使得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时间”和“空间”这两道为人生织锦的梭子,它们的穿梭来去竟如此的无情。

在希腊神话里,有一座不死不老的神仙们所居住的山上,山口有一个大的关卡,把守这道关卡的就是“时间之神”,它把时间的流变挡在山外,使得这些神仙可以永葆青春,可以和山和太阳和月亮一样的永恒不朽。

做为凡人的我们,没有神仙一样的运气,每天抬起头来,眼睁睁的看见墙上挂钟滴滴答答走动匆匆的脚步,即使坐在阳台上沉思,也可以看到日升、月落、风过、星沉,从远远的天外流过。有一天,我们偶遇到少年游伴,发现他略有几茎白发,而我们的心情也微近中年了。有一天,我们突然发现院子里的紫丁香花开了,可是一趟旅行回来,花瓣却落了满地。有一天,我们看到家前的旧屋被拆了,可是过不了多久,却盖起一栋崭新的大楼。有一天……我们终于察觉,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转移是哪些的无情和霸道,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中国的民间童话里也时常描写这样的情景,有一个人在偶然的机缘下到了天上,或者游了龙宫,十几天以后他回到人间,发现人事全非,手足无措;因为“天上一日,世上一年”,他游玩了十数大,世上已过了十几年,十年的变化有多么大呢?它可以大到你回到故乡,却找不到自家的大门,认不得自己的亲人。贺知章的《回乡偶书》里很能表达这种心情:“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数十年的离乡,甚至可以让主客易势呢!

佛家说“色相是幻,人间无常”实在是参透了时空的真实,让我们看清一朵蓓蕾很快的盛开,而不久它又要调落了。

《水游传》的作者施耐庵在该书的自序里有短短的一段话:“每怪人言,某甲于今若干岁。夫若干者,积而有之之谓。今其岁积在何许?可取而数之否?可见已往之吾悉已变灭。不宁如是,吾书至此句,此句以前已疾变灭,是以可痛也。”(我常对于别人说“某甲现在若干岁”感到奇怪,若干,是积起来而可以保存的意思,而现在他的岁积存在什么地方呢?可以拿出来数吗?可见以往的我已经完全改变消失,不仅是这样,我写到这一句,这一句以前的时间已经很快改变消失,这是最令人心痛的。)正是道出了一个大小说家对时空的哀痛。古来中国的伟大小说,只要我们留心,它讲的几乎全有一个深刻的时空问题,《红楼梦》的花柳繁华温柔富贵,最后也走到时空的死角成水游传》的英雄豪杰重义轻生,最后下场凄凉;《三国演义》的大主题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金瓶梅》是色与相的梦幻散灭;《镜花缘》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聊斋志异》是神鬼怪力,全是虚空;《西厢记》是情感的失散流离;《老残游记》更明显的道出了:“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我们的文学作品里几乎无一例外的,说出了人处在时空里的渺小,可惜没有人从这个角度深入探讨,否则一定会发现中国民间思想,对时空的递变有很敏感的触觉。西方有一句谚语:“你要永远快乐,只有向痛苦里去找。”正道出了时空和人生的矛盾,我们觉得快乐时,偏不能永远,留恋着不走的,永远远是这令人厌烦的东西——这就是在人生边缘上不时作弄我们的时间和空间。

柏拉图写过一首两行的短诗:

你看着星么,我的星星?

我愿为天空,得以无数的眼看你。

人可以用多么美的句子,多么美的小说来写人生,可惜我们不能是天空,不能是这永恒的星星,只有看着消逝的星星感伤的份。

有许多人回忆过去的快乐,恨不能与旧人重逢,恨不能年华停伫,事实上,却是天涯远隔,是韶光飞逝,即使真有一天与故人相会,心情也像在冰雪封冻的极地,不免被时空的箭射中而哀伤不已吧!日本近代诗人和泉式部有一首有名的短诗:

心里怀念着人,

见了泽上的萤火,

也疑是从自己身体出来的梦游的魂。

我喜欢这首诗的意境,尤其“萤火”一喻,我们怀念的人何尝不是夏夜的萤火忽明忽灭、或者在黑暗的空中一转就远去了,连自己梦游的魂也赶不上,真是对时空无情极深的感伤了。

林清玄抒情散文通用篇二

对于林清玄来说,走上写作之路,其实并非他自己最初的愿望,最早,林清玄一直想当画家,甚至还跟着林崇汉画了一阵子。不过,走上写作的路,倒一点也不后悔,写作不仅自由多了,还能清晰地描绘出自己的心路历程,以及所见、所思、所感。所以,林清玄自觉会一直写下去,或许依然在文学素描的散文上下功夫,或许就著手去写一些比较大部头的有关人性,有关历史,有关哲理的书,或许改变途径去写小说,不管未来会写什么,但写作总是一条不能斩断的路,林清玄会一步步往下走去。

林清玄自小就聪明,自小就显露自己的写作能力了。他7岁开始背诵唐诗宋词,8岁,获得了全台湾儿童绘画赛优选,10岁就开始读小说,林清玄记得小时最喜欢的是《西游记》。

1972年,考取世界新专电影技术科,在学时非常活跃,开始认真写稿,而绘事则暂时抛开了。在世新的时候,创办过《电影学报》,担任《奔流杂志》编辑,在《新闻人》周报任总主笔。这段时候,在文坛渐露头角,开始受到了瞩目。

林清玄抒情散文通用篇三

在一个偏僻、遥远的山谷,有一个高达数千尺的断崖。不知道什么时候,断崖边上长出了一株小小的百合。百合刚刚诞生的时候,长得和杂草一模一样。但是,它心里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株野草。它的内心深处,有一个纯洁的念头:“我是一株百合,不是一株野草。唯一能证明我是百合的方法,就是开出美丽的花朵。”有了这个念头,百合努力地吸收水分和阳光,深深地扎根,直直地挺着胸膛。终于,在一个春天的清晨,百合的顶部结出了第一个花苞。

百合心里很高兴,附近的杂草却很不屑,它们在私下嘲笑着百合:“这家伙明明是一株草,偏偏说自己是一株花。我看它顶上结的不是花苞,而是头脑长瘤了。”公开场合,它们则讥讽百合:“你不要做梦了,即使你真的会开花,在这荒郊野外,你的价值还不是跟我们一样!”

百合说:“我要开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有美丽的花;我要开花,是为了完成作为一株花的庄严使命;我要开花,是由于喜欢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都要开花!”

在野草的鄙夷下,野百合努力地释放着自身的能量。有一天,它终于开花了。它以自己灵性的洁白和秀挺的风姿,成为断崖上最美丽的花。这时候,野草再也不敢嘲笑它了。

百合花一朵两朵地盛开着,花朵上每天都有晶莹的水珠,野草们以为那是昨夜的露水,只有百合自己知道,那是极深沉的欢喜所结的泪滴。年年春天,野百合努力地开花、结籽。它的种子随着风,落在山谷和悬崖上,到处都开满洁白的野百合。

几十年后,无数的人,从城市,从乡村,千里迢迢赶来欣赏百合开花。许多孩童跪下来,闻嗅百合花的芬芳;许多情侣互相拥抱,许下了“百年好合”的誓言;无数的人们看到这从未见过的美,感动得落泪,触动内心那纯净温柔的一角。

不管别人怎么欣赏,满山的百合花都谨记着第一株百合的教导:

“我们要全心全意默默地开花,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用岁月在莲上写诗。

那天路过台南县白河镇,就像暑大里突然饮了一盅冰凉的蜜水,又凉又甜。

白河小镇是一个让人吃惊的地方,它是本省最大的莲花种植地,在小巷里走,在田野上闲逛,都会在转折处看到一田田又大又美的莲花。那些经过细心栽培的莲花竞好似是天然生成,在大地的好风好景里毫无愧色,夏日里格外有一种欣悦的气息。

我去的时候正好是莲子收成的季节,种莲的人家都忙碌起来了,大人小孩全到莲困里去采莲子,对于我们这些只看过莲花美姿就叹息的人,永远也不知道种莲的人家是用怎么样的辛苦在维护一池莲,使它开花结实。

“夕阳斜,晚风飘,大家来唱采莲谣。红花艳,白花娇,扑面香风暑气消。你打桨,我撑篙,乃一声过小桥。船行快,歌声高,采得莲花乐陶陶。”我们童年唱过的《采莲谣》在白河好像一个梦境,因为种莲人家采的不是观赏的莲花,而是用来维持一家生话的莲子,莲田里也没有可以打桨撑篙的莲肪,而要一步一步踩在莲田的烂泥里。

采莲的时间是清晨太阳刚出来或者黄昏日头要落山的时分,一个个采莲人背起了竹篓,带上了斗笠,涉入浅浅的泥巴里,把已经成熟的莲蓬一朵朵摘下来,放在竹篓里。

采回来的莲蓬先挖出里面的莲子,莲于外面有一层粗壳,要用小刀一粒一粒剥开,晶莹洁白的莲子就滚了一地。莲子剥好后,还要用细针把莲子里的莲心挑出来,这些靠的全是灵巧的手工,一粒也偷懒不得,所以全家老小都加入了工作。空的莲蓬可以卖给中药铺,还可以挂起来装饰;洁白的莲子可以煮莲子汤,做许多可口的菜肴;苦的莲心则能煮苦茶,既降火又提神。

我在白河镇看莲花的子民工作了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种莲的人就像莲子一样,表面上莲花是美的,莲田的景观是所有作物中最美丽的景观,可是他们工作的辛劳和莲心一样,是苦的。采莲的季节在端午节到九月的夏秋之交,等莲子采收完毕,接下来就要挖土里的莲藕了。

莲田其实是一片污泥,采莲的人要防备田里游来游去的吸血水蛙,莲花的梗则长满了刺。我看到每一位采莲人的裤子都被这些密刺划得千疮百孔,有时候还被刮出一条条血痕,可见得依靠美丽的.莲花生活也不是简单的事。

小孩子把莲叶卷成杯状,捧着莲子在莲田埂上跑来跑去,才让我感知,再辛苦的收获也有快乐的一面。

莲花其实就是荷花,在还没有开花前叫“荷”,开花结果后就叫“莲”。我总觉得两种名称有不同的意义:荷花的感觉是天真纯情,好像一个洁净无瑕的少女,莲花则是宝相庄严,仿佛是即将生产的少妇。荷花是宜于观赏的,是诗人和艺术家的朋友;莲花带了一点生活的辛酸,是种莲人生活的依靠。想起多年来我对莲花的无知,只喜欢在远远的高处看莲、想莲;却从来没有走进真正的莲花世界,看莲田背后生活的悲欢,不禁感到愧疚。

我陪着一位种莲的人在他的莲田梭巡,看他走在占地一甲的莲田边,娓娓向我诉说一朵莲要如何下种,如何灌溉,如何长大,如何采收,如何避过风灾,等待明年的收成时,觉得人世里一件最平凡的事物也许是我们永远难以知悉的,即使微小如莲子,部有一套生命的大学问。

我站在莲田上,看日光照射着莲田,想起“留得残荷听雨声”恐怕是莲民难以享受的境界,因为荷残的时候,他们又要下种了。田中的莲叶坐着结成一片,站着也叠成一片,在田里交缠不清。我们用一些空虚清灵的诗歌来歌颂莲叶何田田的美,永远也不及种莲的人用他们的岁月和血汗在莲叶上写诗吧!

林清玄抒情散文通用篇四

生活在都市的人,愈来愈不了解季节了。

我们不能像在儿时的乡下,看到满地野花怒放,而嗅到春风的讯息;也不能在夜里的庭院,看挥扇乘凉的老人,感受到夏夜的乐趣;更不能在东北季风来临前,做最后一次出海的航行捕鱼,而知道秋季将尽。

都市就是这样的,夏夜里我们坐在冷气房子里,远望落地窗外的明星,几疑是秋天;冬寒的时候,我们走过聚集的花市,还以为春天正盛。然后我们慢慢迷惑了、迷失了,季节对我们已失去了意义,因为在都市里的工作是没有季节的。

前几天,一位朋友来访,兴冲冲的告诉我:“秋天到了,你知不知道?”他突来的问话使我大吃一惊,后来打听清楚,才知道他秋天的讯息来自市场,他到市场去买菜,看到市场里的蟹儿全黄了,才惊觉到秋天已至,不禁令我哑然失笑;对“春江水暖鸭先知”的鸭子来说,要是知道人是从市场知道秋天,恐怕也要笑吧。

古人是怎么样知道秋天的呢?

我记得宋朝的词人蒋捷写过一首声声慢,题名就是“秋声”:

黄花深巷,

红花低窗,

凄凉一片秋声,

豆雨声来,

中间夹带风声。

疏疏二十五点,

丽谯门不锁更声。

故人远,

问谁摇玉佩,

檐底铃声。

彩角声随月堕,

渐连营马动,

四起茄声。

闪烁邻灯,

灯前尚有砧声。

知他诉愁到晓,

碎哝哝多少蛋声!

未了,

把一半分与雁声。

这首词很短,但用了十个“声”字,在宋朝辈起的词人里也是罕见的;蒋捷用了风声、雨声、更声、铃声、笳声、砧声、蛩声、雁声来形容秋天的到来,真是令人感受到一个有节奏的秋天。中国过去的文学作品里都有着十分强烈的季节感,可惜这种季节的感应已经慢慢在流失了。有人说我们季节感的迷失,是因为台湾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这一点我不同意;即使在最热的'南部,用双手耕作的农人,永远对时间和气候的变化有一种敏感,那种敏感就像能在看到花苞时预测到它开放的时机。

在工业发展神速的时代,我们的生活不断有新的发现。我们的祖先只知道事物的实体、季节风云的变化、花草树木的生长,后来的人逐渐能穿透事物的实体找那更精细的物质,老一辈的人只知道物质最小的单位是分子,后来知道分子之下有原子,现在知道原子之内有核子,有中于,有粒于,将来可能在中子粒子之内又发现更细的组成。可叹的是,我们反而失去了事物可见的实体,正是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只见秋毫,不见舆薪”。

到如今,我们对大自然的感应甚至不如一棵树。一棵树知道什么时候抽芽、开花、结实、落叶等等,并且把它的生命经验记录在一圈圈或松或紧的年轮,而我们呢?有许多年轻的孩子甚至不知道玫瑰、杜鹃什么时候开花。更不要说从声音里体会秋天的来临了。

自从我们可以控制室内的气温以未,季节的感受就变成被遗弃的孩子,尽管它在冬天里猛力的哭号,也没有多少人能听见了。有一次我在纽约,窗外正飘着大雪,由于室内的暖气很强,我们在朋友家只穿着单衣,朋友从冰箱拿出冰淇淋来招待我们,我拿着冰淇淋看窗外大雪竟自呆了,怀念着“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那样冬天的生活。那时,季节的孩子在窗外探,我仿佛看见它蹑着足,走入了远方的树林。

由于人在室内改变了自然,我们就不容易明白冬天午后的阳光有多么可爱,也不容易体知夏夜庭院,静听蟋蟀鸣唱任凉凤吹拂的快意了。因为温室栽培,我们四季都有玫瑰花,但我们就不能亲切知道春天玫瑰是多么的美;我们四季都有杜鹃可赏,也就不知道杜鹃血一样的花是如何动人了。

传说唐朝的武则天,因为嫌牡丹开花太迟,曾下令将牡丹用火焙燔,吓得牡丹仙子大为惊慌,连忙连夜开花以娱武后的欢心,才免去焙燔之苦。读到这则传说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不经事的少年,也不禁掩卷而叹;我们现在那些温室里的花朵,不正是用火来烤着各种花的精灵吗?使牡丹在室外还下着大雪的冬天开花,到底能让人有什么样的乐趣呢?我不明白。

萌芽的春、绿荫的夏、凋零的秋、枯寂的科在人类科学的进化中也逐渐迷失了。我们知道秋天的来临,竟不再是从满地的落叶,而是市场上的蟹黄,是电视、报纸上暖气与毛毡的广告,使我在秋天临窗北望的时候,有着一种伤感的心清。

这种心情,恐怕是我们下一代的孩子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吧!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林清玄抒情散文通用篇五

三十年代最当红的男明星白云自杀去世了。

当年白云在上海的盛况,据说目前最红的明星秦汉、泰祥林、王冠雄,李小飞加起来都还比不上,我父母那一辈的影迷,一提起白云,总是勾起一些伤感的回忆;谁想到那个时代在银幕上最闪亮的明星,死后竟是黄土一,连墓碑都找不到。卅年的年华,把白云从地上最明亮的地方,埋到最黑暗的地下。

白云自杀的同时,我最喜欢的智慧型明星英格丽褒曼也逝世了,可是两人的身影却是完全不同的景况,褒曼逝世的时候,她的儿女都围绕身边,倍极哀荣。第三天台湾电视公司还播出一个一小时的专辑“英格丽褒曼的荣耀”,来纪念这位为全世界尊敬的影人。

可是白云呢?白云的逝世在电视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新闻,更何况是专辑了。当初他为自己取名为“白云”就已经为结局下了断语,他生前有两句话:“生是飘客,死是游魂。”是有着多么深沉寥落的寓意,怪不得一些老演员像葛香亭、欧阳莎菲在他坟前致祭时也免不了老泪纵横。

晨的旭日中,在黄昏的夕阳里,都会反射出五彩的光泽,但一到了黑夜,再美的云也没有人看见了。

我最喜欢辛弃疾的“破阵子”,这是辛弃疾为纪念当时一位具有军事和经济才华的思想家陈亮,所吟赋出的壮词: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雷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辛弃疾的词意是美的,在美的背面却有一种对时光流逝的哀伤,我觉得最令人动容的是“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从这两句词来看看白云,实在最贴切不过。多少令人怀念的人物,终也免不了白发生的处境,更糟的是,在辉煌后的寂寞,使一位曾扮演过顾盼自雄的英雄人物,最后在偏远的旅馆仰药自杀。

前几天,两位菲律宾的华裔画家洪救国、王礼博来台湾,我抽出两天的时间,陪他们到台中去探望老友席德进的墓园,同行的还有画家李锡奇、朱为白,以及席德进的生前知已卢声华。

我们到达大度山花园公墓时,正好是阳光最烈的正午,阳光遍照在墓园上,附近的相思林里传来喧哗的鸟声。席德进的墓园是他生前亲手规划,格局很像中国明朝小小的园林。在墓园里有一座“望乡亭”,颇能见到画家最后的心愿。我站在“望乡亭”的圆门,往山下望去,那里没有画家的故乡,只有栉比鳞次的楼房层层相叠,我们的心情在那一刻都沉默了起来。

席德进曾以高超的画艺,感动过千千万万的心灵,他逝世时也是倍极哀荣。可是在他逝世一周年举行画展会场里,观众却是三三两两冷冷清清,我曾在画展会场坐了一个下午,直到画廊的`灯暗了才默默离去,心中浮起的仍是辛弃疾“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两句。

在席德进的墓园里,种了两种他生前最爱的植物,两株凤凰树和三株木棉,经过一年的培植,都已经长得比望乡亭还高了。凤凰依旧,木棉无恙,而我们这位曾享大名的艺术家长眠地下,他的名,他的艺,可叹的在时间冲刷下,成为群众心里一个暗淡的记忆。

阳光是那样无私地覆盖着我们,而太阳的沉落总是那样无情的不肯为黑夜停留,那些死去的艺术家们躺在阴冷黑暗的地下,他们再也不能享受阳光下的喜悦。

在我的档案里,有一帧我为席德进拍的照片。他站在中部大平原怒放的野花群中,鲜明的清晨曝光把他的脸刻成一座明暗分明的塑像,他仰起头来呼吸着阳光,如今,那种情境再也不能重回了。

我们每天能走过阳光的小径,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能让阳光或温柔或狂野的照射,是一件多么开朗的事,我想说的是,就珍惜阳光照在我们身上的岁月吧,因为阳光不会为我们停留,再伟大的艺术家也留不住它。

林清玄抒情散文通用篇六

时光飞逝,岁月轻轻划过,风的匿迹不经意残留在记忆深处的花海,抬头间,隐约之中,阳光携着淡淡清香触动记忆,荡起阵阵涟漪,撩动琴弦,采撷即将错过的浅浅履痕。“回忆,滴在左手凝固成寂寞,落在右手化为永恒。”自由自在的我,零乱着思绪,轻轻地走在记忆的边缘,天空中无数个雨滴伴着静守的温柔飘下来,像是某人的回忆零落了一地……我伸出手,奋力地想抓住它,可是却是满手的湿润,它慢慢地从我的手凋落下来,直到它永远消失在我视线。眼眶里盘旋的泪水沐浴在清风夜色下,不经意间滑过指间,风的安慰也只能是擦肩而过。我抚摸着风那柔柔的线段,它穿梭在我的指间,久久停留。月光下,雨静静地宣泄着感伤,无人读懂,仿佛成熟,浪漫,忧伤,坦然交织在记忆的轮轴,天真与简单的追逐,已经慢慢蜕变成成熟的无声无息的美丽。

贝壳静静地固守一份沉默的姿态,萎缩在记忆的沙滩上恍然之中的记忆深处的呼唤。彼岸花的花瓣记录着悲伤的纹路,深深的印记是苦痛的投影。碾尘思量,蓬莱梦断成烟,吟飞绪鬓成霜。寂寂芸窗,魂系南天流芳。记初见怡情烂漫且将忧忘,浮萍随去,便数斜阳。露湿衣裳,香彻惹乱柔肠。一轮明月,清辉凝泻,在星空留下来的流连划下了深深的句号,洒上了寂寞的清香,随着孤风流逝到一帘幽梦的烟雨,憧憬那凄美纯粹的爱情。那记忆代替了一切,曾经欢笑的回忆,如钢铁般坚硬不曾被泪水腐蚀,你的彼岸有我,有我的记忆,难忘曾经……一路的清唱人生,依稀花花世界里的斑斑点点,寂寞影随着几许悠悠的淡然,将时光的朦胧痴然点上残月孤情,就像胭脂的诱人香气,轻盈地摇曳心底的凡尘。从不奢求什么,从不祈祷什么,只希望记忆中的自己是残月的泛泛点点,如梦,如幻,如影,陨落间,雪花染上星空落下的泛泛星点。在时光音乐的陪伴下,一边数着夕阳,一边摸着时间的追跑,和着音乐渺渺,悠然自得继续游走。斜阳的耀眼刺伤了眼睛,闭上眼睛,任思想在脑海穿梭,跳跃。吻弹弦筝,任跳动的音符逸荡长空。幽梦声声,穿过流云弥漫着山峰。逢胜景锁不住心的灵动,依约笔墨世外看桃红!星空物语,诉说着离别伤感,心中的尘世渲染着灰色的琴弦,勾勒着梦幻的馨香,成为梦寐以求的永恒。星空物语,和着流星,和着光芒,和着天和着地,还有和着我。阻止你落泪,阻止你哭泣。一份潇洒风流,一份灿烂辉煌,一份光明希望,一份理解支持,一份快乐温馨。月光下美美的一帘幽梦,看透一切是与非。独自一人,有些空虚,有些凄凉。坐在星空下,抬头仰望美丽天空,感觉真实却由虚幻。红尘梦落,卧醉千年,当所有的繁华散尽,生命回归到最初时的淡然,是否还会记得,那些曾陪你走过一程又一程的容颜。轻拈时光,看岁月匆匆流过。沉淀的记忆,漂浮在牵挂的心头,抹不去昨日那淡淡的美好,只能遥寄惆怅于文字中,默默地凋逝于如昙花般盛开的梦乡。

林清玄抒情散文通用篇七

伽利略赶在米开朗琪罗去世前三天出生,仿佛故意来连接一个时代:文艺复兴基本完成,近代科学开始奠基。

佛罗伦萨圣十字教堂内的名人灵柩,进门右首第一位是米开朗琪罗,左首第二位是伽利略,也像是一种近距离的呼应和交接。

严格说起来伽利略应该算是比萨人。在比萨出生,在比萨求学,又在比萨大学任教。据说他曾在比萨斜塔上做过一个自由落体的实验,现在有人经过考证认为这个实验没有做过,但世界各国旅人仍然愿意把那座斜塔当作他的纪念碑。家乡也愿意,愿意那么大,愿意那么斜,让世人看看一种因长期蒙冤而倾斜的人生力学结构也可能如此宏伟。

但是,他的灵柩却安置在佛罗伦萨。不仅如此,在佛罗伦萨阿诺河畔的一个要道口,我看到他的雕塑笑眯眯地站在一组指挥交通的红绿灯上方,好像对这座城市,他还要尽一点义务,哪怕是指挥交通。

我想这是有原因的。

那年罗马教廷通知七十高龄的伽利略到罗马受审,伽利略因患严重关节炎无法长途坐马车,请求就近在佛罗伦萨受审,但教廷不许,年轻的托斯卡纳暨佛罗伦萨大公费迪南二世派出一乘轿子送伽利略前往,而在罗马第一个迎接这位“罪人”的,是佛罗伦萨驻罗马大使尼科利尼,尼科利尼还邀请伽利略住在自己寓所里。

在如此险恶的形势下,佛罗伦萨能在自己的地盘里保护伽利略已经不易,没想到它居然伸出长长的手臂,把这种保护追随到教廷所在的罗马。这不能不使伽利略重新掂量起友情的重量。

年迈的科学家对世事天真未凿,他困惑地问尼科利尼:“为什么我的很多朋友以前很支持我,现在一看风头不对都起劲地攻击我我对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尼科利尼笑着回答:“您对人性的了解,远不如对天体的了解。您的名声太大,这就是原因。”

伽利略不解,尼科利尼又说:“小时候见到一群小鸡狠命地围啄一只流血的鸡,我惊恐地问奶妈怎么回事,奶妈说,鸡和人一样,只要发现一只比较出色又遭到了麻烦,便联合起来把它啄死。”

伽利略睁大眼睛听着,茫然不解又若有所悟。

这场围啄的'中心活动,是要伽利略读一份“忏悔书”。连女儿出于对父亲生命安全的考虑也来劝他忏悔,他拒绝;但到最后,经过宗教裁判所的“严厉考验”,他还是“忏悔”了。

“忏悔”在罗马,而在佛罗伦萨,费迪南二世却说:“我只有一个伽利略。”

凭着这一切,伽利略愿意在佛罗伦萨大街上站立千年。但他知道,正是费迪南二世这种唯一性的评价,在不少人心中引起不快,造成了“交通堵塞”。围啄,是鸡群本能地在排除心中的堵塞。为了不再产生这样的悲剧,即便让他指挥交通,也心甘情愿。

伽利略的忏悔,是跪在地上做的。忏悔的中心内容,是他曾在着作中认为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并且运动着。这位患有严重关节炎的古稀老人下跪时一定十分困难,当终于跪到地上之后,他又一次感知了地球。据他的学生文钦卓·比维亚尼回忆,他读完忏悔词后还叹息般地嘀咕了一句:“然而此刻地球还是在转动”

一位科学家当然不会在内心彻底放弃自己经过长期研究得出的结论,但他在当时当地是否真的说了这句话,我们还没有看到除比维亚尼一人回忆之外的其他证据。我们能看到的那份忏悔词是老人逐字逐句大声宣读的,当时曾散发到整个基督教世界。忏悔书中最让人伤心的一段话,是他不仅承认自己有“异端嫌疑”,而且向教廷保证:

……当我听到有谁受异端迷惑有异端嫌疑时,我保证一定向神圣法庭、宗教裁判员或地点最近的主教报告。

这样的话无疑是一种最残酷的人格自戕,因为此间描述的伽利略已经不是一个忏悔者,而是“自愿”要成为一个告密的鹰犬。

西方的宗教裁判所一向以残酷着称于史,动不动就把一批在宗教观念上有“异端嫌疑”的人送上火刑柱,但我觉得比火刑柱更恶劣的是普及了一种人格灾难。

鼓动人们为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观念上的疑点,毫无顾忌地告密、揭发、反咬、围攻、卖友。只要做了这样的恶事,不仅能自保,而且还能瓜分受害者的遗产;如果不肯这样做,则迟早灾难临头。这就以对生命最终威胁的方式培植起了人性深处的恶,使之蔓延膨胀,颠覆全社会的人格系统。到了这时候一切胡作非为都能随心所欲了,如果看到某些人还有人格残存,就一涌而来,全力摧残直到那个尚有人格残存的人当众放弃人格。

伽利略当众放弃人格,除了愿意成为告密者的“保证”势必与具体的生理威胁有关外,忏悔却是确实的。伽利略为什么作这个选择历来各国思想界有过多次痛苦的讨论。

法国思想家伏尔泰有一个令人费解的说法:伽利略“因为自己有理,而不得不请求宽恕。”

德国戏剧家布莱希特在《伽利略传》里把这位科学家的忏悔写成一个人格悖论,即他在科学上是巨人,在人格上却并不伟大;但布莱希特认为也有别的多种可能,例如他的一位学生凭借着他所写的一部着作证明,老师很可能是故意避开人生的直线在走一条曲线,因为没有先前的忏悔就没有后来的着作。

不管伽利略是自恃有理,还是故意走曲线,忏悔的后果总的说来是可怕的。就个人而言,多年囚禁,终身监控,女儿先他九年而死,他后来又双目失明,在彻底的黑暗中熬过了最后五年;就整体而言,诚如英国哲学家罗素所说,这个案件“结束了意大利的科学,科学在意大利历经几个世纪未能复苏。”

事情很大,但我总觉得伽利略的心理崩溃与尼科利尼向他讲了“鸡群围啄”的原理有关。

尼科利尼作为一个外交家虽然勘破尘世却有自己广阔的流转空间,他不知道作为一个科学家的伽利略并没有这种空间,一旦看穿便无法超拔。

既然友情如此虚假,他宁肯面对敌人,用一纸自辱的忏悔来惩罚背叛的“鸡群”和失察的自己。这相当于用污泥涂脸,求得寂寞与安静。他这样做不是为了保存生命来继续研究科学,而是故意让自己作为社会人的一部分彻底死亡。后来他又有了新的科学着作,只是残存生命的一种惯性动作。

林清玄抒情散文通用篇八

朋友从印度回来,送给我一块沉香木,外形如陡峭的山,颜色黑得像黑釉。有一种极素朴悠远的香,连绵不绝地从沉水香中渗出,飘流在空气里。

最特别的是,那沉香木非常沉重,远非一般的'木石可比。

朋友说:“这是最上等的乌沉香,由于它的心很坚实,丢到水中会沉到水底,所以也叫沉水香。而且,它的香味是不断从内部散出来,永远也不会消失,这一块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还是和它从前在森林里时一样的香呀!”

沉香能够供佛、能够静心、能够去除秽气,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沉香作为佛法的象征,需要更深的感受,像有着坚实的心,像永远散放木质的芬芳,像沉定的心情,谦虚如同在水底一样。

沉香最动人的部分,是它的“沉”,有沉静内敛的品质;也在它的“香”,一旦成就,永不散失。

沉香不只是木头吧!也是一种启示,启示我们在浮动的、浮华的人世中,也要在内在保持着深沉的、永远不变的芳香。

浮世是水,俗木随欲望水波流荡,无所定止。

沉香是定石,在水中一样沉静,一样的香。

一个人内心如果有了沉香,便能不畏惧浮世。

在渔港的公园遇见一位老人,一边下棋,一边戴耳机随身听,使我感到好奇。

与老人对奕的另一位老人告诉我,那老人正在收听海上的消息,了解风浪几级、阵风几级、风向如何等等,因为老人的儿孙正在远方的海上捕鱼;而在更远的地方,一个台风正在形成。

看着老人专注听风浪的神情,我深深地感动了,想想父母对待儿女,虽然儿女像风筝远扬了,父母的心总还绑在线上,在风中摇荡。

从前,我听收音机不小心收到渔业气象,总是立刻转台,不觉得那有什么意义,现在才知道光是风浪几级,里面也有非常深刻的意义。

离开老人的渔港很多年了,这些年偶尔路过渔港,就会浮起老人的脸;偶尔收听到渔业气象,我会静心地听,想起老人那专注,充满关怀与爱的神情。

我多么想把老人的脸容与神情描写给人知道,可惜的是,充满爱的脸是文字所难以形容的。爱,只能体会,难以描绘。

林清玄抒情散文通用篇九

将枯枝埋于黄土下,春来有幸成花。

你将自身的束缚在这桃花山上尽情地释放,你的温柔,最寻常地呼吸都让我措手无策。

尘露香我没资格去看透她,她轮回后依旧寻找着旧时无法尝试的绮罗。

天也会下雨,她也会哭泣,如何将执念深刻在余生永不止息?

燃尽了圆月,回忆起那太遥远誓约。

夜半山路倾看陌路人,说好了可以回到那不放手的爱恋?时间湮没不了依旧倾城的眷恋...

我一直地追,一直在悼念着渐渐消失的白天。

一念之间我将黑夜染红了天,等你醒来了可以触碰我为你描绘流年记忆的烟花。

我把路让开让你渐渐消失不见,焚化成花蝶的你笑得那么无邪。

当你停靠在结霜的荷叶上,我站在那里已经遗忘了经年纵使相遇也无法解脱痛苦。

束缚不了的风零撒在我的脸上从未敢去品尝,抓在手掌心的雪花终究也会融化,婉转的歌声配不了美酒只剩下一路思念未了.....

碧落清荷独云垂,引歌红颜醉如花。

昔日抚琴风流挥尽青春的思想,从没忘记握着你手轻轻地在颤抖,能感觉到你还在为我流泪。

此情相见白首去,青丝拭泪错牵挂。

我把灯熄灭,恍然间不记得已过了多少年、菱花凋谢,回忆是太遥远的岁月。

红尘已落尽,雁去终会归。

此生无由而醉,是谁欠了谁?盛世前尘的梦魂又如何能够偿还?夜也变淡,我却难以释放......

你不会回来,却忍不住幻想你会回来。

斜阳下饮酒,留泪望沧桑,太多委屈有人向你问候吗?太过牵挂就别走啦?

“这么多天没联系了,你还好吗?没什么事吧?”

葱郁三月,氤氲气暖。

不觉间,飘飘的云朵从远方驮来了轻轻的问候。

寥寥心语,走入心门。

喜眼望外,绿韵缠绕着暖暖心怀,涂抹在田头山坡,河岸池畔,郊野旷地。

默默处,柳堤步慢,轻思里,心头的欣喜,荡漾着谢意与感激。

眺远方,感相遇,万千世界,情意诚笃。

遥遥山水,漫漫长路,你的牵挂,我已嘱咐了风,托它代我万语千言。

三月的南国,没了寒事。

绿野外,只有花开的馨响和涌动的春潮。

细听凡尘深处,响动的,是幸福如歌的暖流。

春风轻抚着田园村寨,暖意绻恋着万户千家。

藤萝攀附的篱笆院子内,一缕阳光和着安逸与闲静。

咀嚼着温馨的春梦,拥着你深深的牵挂和轻轻的问候,我的心儿已长出了翅膀。

真挚友谊,踏过了三年,情悠悠来意悠悠,感知,在三个春夏与秋冬。

相信你还记得吧,相识的诗句仍然在耳:

秋雨像长长的思念匆匆而至,

朦胧的空间顿成一片茫然,

那秋夜的暗影像锋利的爪,

恨恨地抓碎着我的心。

当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斜飞的秋雨,

冰凉的雨水湿透了我的全身时,

我那颗执着的痴心,

也随着冷雨的泼洒而慢慢地凉透。

那时,就在这回旋的句子里,我们,友谊之火已点燃,相识的脚步已开迈。

虽然,三年不算长,但在这个虚拟的网络世界里,眼见很多友谊都维持不久。

但我们却把对方融入了自己的灵魂,深切地关注着对方,呵护着彼此的心意,珍惜着宝贵的情谊,在人生的长路上相互勉励,使之熠熠生光。

或许,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对恋人吧,要不,我们为何总是那样的相洽和相知,相敬与相爱。

但是最使我难忘的,是你的纯真和热情,你的善解人意和一腔情痴。

每当我一触到你的这些个性,我的灵魂深处就总是那样的难以忘怀。

二年前的深秋时节,我的母亲因病去世,因经不起沉重的打击,我整个人都垮掉了,好像对生活都失掉了兴趣。

在这阴霾遮蔽的时刻,你获知这信息后,感同身受,不知流了多少同情的泪,说了多少开导的话,熬了多少个难熬的夜。

然而,人生总有生离死别,岁月也总有坑坑洼洼。

春夏秋冬在不停地交替,我们的情谊也在不断地叠加。

逝去的,就像一场梦,一首歌,或一个故事。

但就在如梦,如歌,如故事的时间里,那一句句温润肺腑的话,一字字思念牵挂的情,一声声问候感泣的心语,它是不会消失的,它会藏匿在生活的某个角落,在遇到合适的时间段,它就会再次地跳了出来,在你的耳边轻轻地回响,或在你的眼前再次出现。

我更记得,三年前,就像现在这样的春天时,我们在电波里,在空间处兴致勃勃地对诗,你一句我一句地合写着融进句子中的心事,用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交换着彼此的意愿。

那种畅快,那种兴奋竟然使自己都忘记了所处的春日与春时。

而在赤日炎炎的夏日,我们在蝉声的吟唱里互致问候,在空间里举起了溢杯的啤酒,让烛光在思念的遥远里摇晃。

当秋叶在窗外楞楞地跌落,林子里只有光秃秃的枝桠,秋鸟在焦急地寻找着去处时,我们把温暖和着心,包裹好一并寄予远方。

冬日里,当暖阳瞬间,缓照在心头时,我们在空间里画上祝福,祝愿远方的心永远快乐幸福,万事美好梦圆。

呈现的是歌泣悲喜情愁爱恨,而肩上扛着的是红尘世间不折不扣的裸裸现实,心里却更甩不掉的是久久的思念、牵挂与祝愿。

读凡间,红尘滚滚,你的牵挂,我已嘱咐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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