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三毛的散文名篇(精选8篇)

  • 上传日期:2023-11-23 21:40: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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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生活的压力、竞争的激烈等问题是现代人普遍面临的,我们应该学会适应和调整。要写一篇完美的总结,需要在语言表达上做到精炼和准确。请阅读以下总结范文,希望能给您写总结提供一些思路和灵感。

三毛的散文名篇篇一

我不很明白,为什么特别是在现在,在窗帘已经垂下,而门已紧紧闩好的深夜,会想再去记述一个已经逝去的梦。

也问过自己,此刻海潮回响,树枝拍窗,大风凄厉刮过天空,远处野狗嗥月,屋内钟声滴答。这些,又一些夜的声音应该是睡眠中的事情,而我,为什么却这样的清醒着在聆听,在等待着一些白日不会来的什么。

便是在这微寒的夜,我又披着那件老披肩,怔怔的坐在摇椅上,对着一盏孤灯出神。

便是又想起那个梦来了,而我醒着,醒在漆黑的夜里。这不是唯一纠缠了我好多年的梦,可是我想写下来的,在今夜却只有这一个呢。

我仿佛又突然置身在那座空旷的大厦里,我一在那儿,惊惶的感觉便无可名状的淹了上来,没有什么东西害我,可是那无边无际的惧怕,却是渗透到皮肤里,几乎彻骨。我并不是一个人,四周围着我的是一群影子似的亲人,知道他们爱我,我却仍是说不出的不安,我感觉到他们,可是看不清谁是谁,其中没有荷西,因为没有他在的感觉。

好似不能与四周的人交谈,我们没有语言,我们只是彼此紧靠着,等着那最后的一刻。

我知道,是要送我走,我们在无名的恐惧里等着别离。我抬头看,看见半空中悬空挂着一个扩音器,我看见它,便有另一个思想像密码似的传达过来——你要上路了。

我懂了,可是没有听见声音,一切都是完全安静的,这份死寂更使我惊醒。

没有人推我,我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迫着向前走。——前面是空的。

我怕极了,不能叫喊,步子停不下来,可是每一步踩都是空的!

我拚命向四周张望着,寻找绕着我的亲人。发觉他们却是如影子似的向后退,飘着在远离,慢慢的飘着。

那时我更张惶失措了,我一直在问着那巨大无比的“空”——我的箱子呢,我的机票呢,我的钱呢?要去什么地方,要去什么地方嘛!

亲人已经远了,他们的脸是平平的一片,没有五官,一片片白镑镑的脸。

有声音悄悄的对我说,不是声音,又是一阵密码似的思想传过来——走的只有你。

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步伐,觉着冷,空气稀薄起来了,镑镑的浓雾也来了,我喊不出来,可是我是在无声的喊——不要!不要!

然后雾消失不见了,我突然面对着一个银灰色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弧形的洞,总是弧形的。

我被吸了进去。

接着,我发觉自己孤伶伶的在一个火车站的门口,一眨眼,我已进去了,站在月台上,那儿挂着明显的阿拉伯字——六号。

那是一个欧洲式的老车站,完全陌生的。

四周有铁轨,隔着我的月台,又有月台,火车在进站,有人上车下车。

在我的身边,是三个穿着草绿色制服的兵,肩上缀着长长的小红牌子。其中有一个在抽烟,我一看他们,他们便停止了交谈,专注的望着我,彼此静静的对峙着。

又是觉着冷,没有行李,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置身何处。

视线里是个热闹的车站,可是总也听不见声音。又是那股抑郁的力量压了上来,要我上车去,我非常怕,顺从的踏上了停着的列车,一点也不敢挣扎。

——时候到了,要送人走。

我又惊骇的从高处看见自己,挂在火车踏板的把手上,穿着一件白衣服,蓝长裤,头发乱飞着,好似在找什么人。我甚而与另一个自己对望着,看进了自己的眼睛里去。

接着我又跌回到躯体里,那时,火车也慢慢的开动了。

我看见一个红衣女子向我跑过来,她一直向我挥手,我看到了她,便突然叫了起来——救命!救命!

已是喊得声嘶力竭了,她却像是听不见似的,只是笑吟吟的站住了,一任火车将我载走。

“天啊!”我急得要哭了出来,仍是期望这个没有见过的女子能救我。

这时,她却清清楚楚的对我讲了一句中文。

她听不见我,我却清晰的听见了她,讲的是中文。整个情景中,只听见过她清脆的声音,明明是中文的,而我的日常生活中是不用中文的啊!

风吹得紧了,我飘浮起来,我紧紧的抱住车厢外的扶手,从玻璃窗里望去,那三个兵指着我在笑。

他们脸上笑得那么厉害,可是又听不见声音。

接着我被快速的带进了一个幽暗的隧道,我还挂在车厢外飘着,我便醒了过来。

是的,我记得第一次这个噩梦来的时候,我尚在丹娜丽芙岛,醒来我躺在黑暗中,在彻骨的空虚及恐惧里汗出如雨。

以后这个梦便常常回来,它常来叫我去看那个弧形的银灰色的洞,常来逼我上火车,走的时候,总是同样的红衣女子在含笑挥手。

梦,不停的来纠缠着我,好似怕我忘了它一般的不放心。

去年,我在拉芭玛岛,这个梦来得更紧急,交杂着其它更凶恶的信息。

夜复一夜,我跌落在同样的梦里不得脱身。在同时,又有其它的碎片的梦挤了进来。

有一次,梦告诉我:要送我两副棺材。

我知道,要有大祸临头了。

然后,一个阳光普照的秋日,荷西突然一去不返。我们死了,不是在梦中。

我的朋友,在夜这么黑,风如此紧的深夜,我为什么对你说起上面的事情来呢?

我但愿你永远也不知道,一颗心被剧烈的悲苦所蹂躏时是什么样的情形,也但愿天下人永远不要懂得,血雨似的泪水又是什么样的滋味。

我为什么又提起这些事情了呢,还是让我换一个题材,告诉你我的旅行吧。

是的,我结果是回到了我的故乡去,梦走了,我回台湾。春天,我去了东南亚,香港,又绕回到台湾。

然后,有一天,时间到了,我在桃园机场,再度离开家人,开始另一段长长的旅程。

快要登机的时候,父亲不放心的又叮咛了我一句:确定自己带的现款没有超过规定吗?你的钱太杂了,又是马克,又是西币,又是美金和港纸。

我坐在亲人围绕的椅子上开始再数一遍我的钱,然后将它们卷成一卷,胡乱塞在裙子口袋里去。

就在那个时候,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如同潮水似的渗了上来,悄悄的带我回到了那个梦魇里去。有什么东西,细细凉凉的爬上了我的皮肤。

我开始怕了起来,不敢多看父母一眼,我很快地进了出境室,甚而没有回头。我怕看见亲人面貌模糊,因为我已被梦捉了过去,是真真实实的踏进梦里去了。梦里他们的脸没有五官。

我进去了,在里面的候机室里喝着柠檬茶,我又清醒了,什么也不再感觉。

然后长长的通道来了,然后别人都放了手。只有我一个人在大步的走着,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别人是不走了——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

过了几天,我在香港上机,飞过昆明的上空,飞过千山万水,迎着朝阳,瑞士在等着我,正如我去时一样。日内瓦是法语区,洛桑也是。

以往我总是走苏黎世那一站,同样的国家,因为它是德语区,在心理上便很不同了。

常常一个人旅行,这次却是不同,有人接,有人送,一直被照顾得周全。

我的女友熟练的开着车子,从机场载着我向洛桑的城内开去。

当洛桑的火车站在黎明微寒的阳光下,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却是迷惑得几乎连惊骇也不会了——这个地方我来过的,那个梦中的车站啊!

我怎么了,是不是死了?不然为什么这个车站跑了出来,我必是死了的吧!

我悄悄的环视着车中的人,女友谈笑风生,对着街景指指点点。

我又回头去看车站,它没有消失,仍是在那儿站着。

那么我不是做梦了,我摸摸椅垫,冷冷滑滑的,开着车窗,空气中有宁静的花香飘进来。这不是在梦中。

我结果什么也没有说,到了洛桑郊外的女友家里,我很快地去躺了下来。

这样的故事,在长途旅行后跟人讲出来,别人一定当我是太累了,快累病了的人才会有的想象吧。

几天后,我去了意大利。

当我从翡冷翠又回到瑞士洛桑的女友家时,仍是难忘那个车站的事情。

当女友告诉我,我们要去车站接几个朋友时,我迟疑了一下,仍是很矛盾的跟去了。

我要印证一些事情,在我印证之前,其实已很了然了。因为那不是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个车站,虽然今生第一次醒着进去,可是梦中所见,都得到了解释,是它,不会再有二个可能了,我真的去了,看了,也完全确定了这件事。

我的朋友,为什么我说着说着又回到梦里去了呢?你知道我下一站是维也纳,我坐飞机去奥国,行程里没有坐火车的安排,那么你为什么害怕了呢?你是怕我真的坐上那节火车吧!没有,我的计划里没有火车呢。

在瑞士法语区,除了我的女友一家之外,我没有相识的人,可是在德语区,却有好几家朋友已有多年的交往了。

对于别的人,我并不想念,住在哀庭根的拉赫一家却是如同我的亲人似的。既然已在瑞士了,总忍不住想与她通一次电话。

电话接通了。歌妮,拉赫十九岁的女儿听说是我,便尖叫了起来:“快来,妈妈,是echo,真的,在洛桑。”拉赫抢过话筒来,不知又对谁在唤:“是echo,回来了,你去听分机。”

“一定要来住,不让你走的,我去接你。”拉赫在电话中急促的说。

“下一站是去维也纳哥哥处呢!不来了,电话里讲讲就好!”我慢慢的说。

“不行!不看见你不放心,要来。”她坚持着。我在这边沉默不语。

“你说,什么时候来,这星期六好吗?”

“真的只想讲讲电话,不见面比较好。”

达尼埃也在这儿,叫他跟你讲。”

我并不知道达尼埃也在拉赫家,他是我们迦纳利群岛上邻居的孩子,回瑞士来念书已有两年了。他现在是歌妮的男朋友。

“喂!小姐姐吔——”

一句慢吞吞的西班牙文传过来,我的胃马上闪电似的绞痛起来了。

“达尼埃——”我几乎哽咽不能言语。

“来嘛!”他轻轻的说。

“好!”

“不要哭,echo,我们去接你,答应了?”“答应了。”

“德莱沙现在在洛桑,要不要她的电话,你们见见面。”又问我。

“不要,不想见太多人。”

“大家都想你,你来,乌苏拉和米克尔我去通知,还有希伯尔,都来这儿等你。”

“不要!真的,达尼埃,体恤我一点,不想见人,不想说话,拜托你!”

“星期六来好不好?再来电话,听清楚了,我们来接。”“好!再见!”

“喂!”

“什么?”

“安德列阿说,先在电话里拥抱你,欢迎你回来。”“好,我也一样,跟他说,还有奥托。”

“不能赖哦!一定来的哦!”

“好,再见!”

挂断了电话,告诉女友一家,我要去哀庭根住几日。“你堂哥不是在维也纳等吗?要不要打电话通知改期?”女友细心的问。

“哥哥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在台北时太忙太乱了,没有写信呢!”

想想也是很荒唐,也只有我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准备自己到了维也纳才拉了箱子去哥哥家按铃呢!十三年未见面,去了也不早安排。

“怎么去哀庭根?”女友问。

“他们开车来接。”

“一来一回要六小时呢,天气又不太好。”

“他们自己要来嘛!”我说。

女友沉吟了一下:

“坐火车去好罗!到巴塞尔,他们去那边接只要十五分钟。”

“火车吗?”我慢吞吞的答了一句。

“每个钟头都有的,好方便,省得麻烦人家开车。”女友又俐落的说。

“他们要开车来呢!说——好几年没来洛桑了,也算一趟远足。”

——我不要火车。

“火车又快又舒服,去坐嘛!”又是愉快的在劝我。“也好!”迟迟疑疑的才答了一句。

要别人远路开车来接,亦是不通人情的,拉赫那边是体恤我,我也当体恤她才是。再说,那几天总又下着毛毛雨。“这么样好了,我星期六坐火车去,上了车你便打电话过去那边,叫他们去巴塞尔等我,跟歌妮讲,她懂法文。”我说。

——可是我实在不要去上火车,我怕那个梦的重演。

要离开洛桑那日的早晨,我先起床,捧着一杯热茶,把脸对着杯口,让热气雾腾腾的漫在脸上。

女友下楼来,又像对我说,又似自言自语:“你!今天就穿这身红的。”

我突然想起我的梦来,怔怔地望着她出神。

午间四点那班车实在有些匆促,女友替我寄箱子,对我喊着:“快!你先去,六号月台。”

我知道是那里,我知道怎么去,这不过是另外一次上车,重复过太多次的事情了。

我冲上车,丢下小手提袋,又跑到火车踏板边去,这时我的女友也朝我飞奔而来了。

“你的行李票!”她一面跑一面递上票来。这时,火车已缓缓的开动了。

我挂在车厢外,定定的望着那袭灰色车站中鲜明的红衣——梦中的人,原来是她。

风来了,速度来了,梦也来了。

女友跟着车子跑了几步,然后站定了,在那儿挥手又挥手。

这时,她突然笑吟吟的喊了一句话:“再见了!要乖乖的呀!”

我就是在等她这句话,一旦她说了出来,仍是惊悸。

心里一阵哀愁漫了出来,喉间什么东西升上来卡住了。

难道人间一切悲欢离合,生死兴衰,在冥冥中早已有了定数吗?

这是我的旅程中的最后一次听中文,以后大概不会再说什么中文了。

车厢内很安静,我选的位子靠在右边单人座,过道左边坐着一对夫妇模样的'中年人,后面几排有一个穿风衣的男人闭着眼睛在养神。便再没有什么人了。

查票员来了,我顺口问他:“请问去巴塞尔要多久?”“两小时三十三分。”他用法语回答我。

“我不说法语呢!”我说的却是一句法语。

“两小时三十三分。”他仍然固执地再重复了一遍法语。

我拿出唯一带着的一本中文书来看。火车飞驰,什么都被抛在身后了。

山河岁月,绵绵的来,匆匆的去。什么?什么人在赶路?不会是我。我的路,在去年的梦里,已被指定是这一条了,我只是顺着路在带着我远去罢了。

列车停了一站又一站,左边那对夫妇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好似只有我,是驶向终站唯一的乘客。

身后有几个人走过来,大声的说笑着,他们经过我的身边,突然不笑了,只是盯住我看。

梦幻中的三个兵,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草绿色的制服,肩上缀着小红牌子。

看我眼熟吗?其实我们早已见过面了。

我对他们微微的笑了一笑,不怀好意的笑着。心里却浮上了一种奇异虚空的感觉来。

窗外流过一片陌生的风景,这里是蜂蜜、牛奶、巧克力糖、花朵还有湖水的故乡。大地挣扎的景象在这儿是看不见的,我反倒觉得陌生起来。

难道在我的一生里,熟悉过怎么样的风景吗?没有,其实什么也没有熟悉过,因为在这劳劳尘梦里,一向行色匆匆。我怔怔的望着窗外,一任铁轨将我带到天边。

洛桑是一个重要的起站,从那儿开始,我已是完完全全地一个人了,茫茫天涯路,便是永远一个人了。我是那么的疲倦,但愿永远睡下去不再醒来。

车厢内是空寂无人了,我贴在玻璃窗上看雨丝,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能休息。

好似有什么人又在向我传达着梦中的密码,有思想叹息似的传进我的心里,有什么人在对我悄悄耳语,那么细微,那么缓慢的在对我说——苦海无边……我听得那么真切,再要听,已没有声息了。

“知道了!”

我也在心里轻轻的回答着,那么小心翼翼的私语着,你好在交换着一个不是属于这个尘世的秘密。

懂了,真的懂了。

这一明白过来,结在心中的冰天雪地顿时化作漫天杏花烟雨,寂寂、静静、茫茫地落了下来。

然而,春寒依旧料峭啊!

我的泪,什么时候竟悄悄的流了满脸。

懂了,也醒了。

醒来,我正坐在梦中的火车上,那节早已踏上了的火车。

三毛的散文名篇篇二

三毛哥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儿,说玩伴三毛哥其实也不是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天相伴玩耍的玩伴。

三毛哥是我舅妈家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记得刚上初中的第一年,快临近寒假的时间我最期盼的一件事情就是去乡下舅舅、舅妈家里度假玩耍了。舅舅、舅妈面目慈祥和蔼可亲,表哥表姐更是对我疼爱有加,我们天天一群小伙伴们疯玩到太阳落山月亮升起才被大人们喊回家吃晚饭。三毛哥因在家里排行老三村里人都喊他三毛,三毛大我两岁我由此也就称呼他为三毛哥。每当寒暑假到了三毛哥听说我来了总会屁颠屁颠的来找我玩耍,我们和小伙伴们一起踢毽子、捉迷藏、荡秋千、爬树摘桑葚、抓鸟蛋直至玩了一身的臭汗回家,舅妈看到不但不嗔怪我还笑嘻嘻的拿条湿毛巾替我擦汗换衣。

三毛哥长得憨态可掬,黑黒的皮肤笑起来两只小虎牙特可爱,一双浓眉大眼特招人喜欢。从小在城里长大的我没有种过地插过秧,更不懂四季农作物的种植生长变化,小小年纪的三毛哥就带着我去田地里给我介绍各种农作物的生长规律。记得有一次三毛哥带我到村头一望无际的麦田里看未成熟的小麦,绿油油的麦田在微风的吹佛下就像波澜起伏的辽阔海洋一样壮观。三毛哥说未成熟的小麦穗用火烤熟吃起来特别香甜,我听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三毛哥将信将疑。只见三毛哥到公路旁找到几块碎石头,支起一架简单的烤炉,然后到麦田里揪下十几朵麦穗烧烤了起来,不一会工夫麦穗烤熟的阵阵清香味道就扑面而来。三毛哥把烤熟的麦穗放在手心里边轻轻揉搓边轻轻吹去麦粒上依附的焦皮,但见一粒粒饱满的未成熟的青色麦粒呈现在三毛哥的手心里,三毛哥小心翼翼地把一捧烤熟的麦粒放到我的`手心里叫我尝尝味道,我迫不及待的把烤熟的麦粒放进嘴巴里品尝,顿觉一股清香软糯的香味溢满口腔,我人生第一次享受的一顿美味野餐让我至今回味意犹未尽......

记得有一次我刚吃完晚饭,三毛哥就兴奋地跑来喊我和表姐表哥一起出去,说是要放什么云灯。三毛哥把我们一帮小伙伴带到一片空旷的地方,我这才发现三毛哥手里有一个灯笼一样圆滚滚的东西。三毛哥用狡黠的眼神望着我并神秘兮兮对我说:“耐心等一会呗!等会带你飞天上去哦!“我听了心里一阵紧张并紧紧地抓住了表姐的手,表姐笑眯眯地安慰着我并说三毛哥是在骗我呢!

也不记得三毛哥当时忙活了多久,最后听到三毛哥大声地对大家说:“大家往后退点,我的云灯要飞天喽!”但见一个有火苗闪烁的灯笼状的东西缓缓地脱离地面升入夜空中。记得那天的夜空很美繁星点点,星光闪烁的夜空里有明亮的一轮圆月,云灯在美丽浩瀚的夜空里慢慢飞翔,我兴奋地大叫起来:“三毛哥真棒!三毛哥真棒!”三毛哥听了表情憨憨的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说:“家乡的云灯很好做的。”但遗憾的是至今我也没有去了解云灯飞天的做法。

后来要读高中了,学习也紧张起来,寒暑假爸爸妈妈也就不让我去乡下舅舅、舅妈家了。再后来学业结束去了遥远的南方城市工作,记得有次出差外地要乘坐飞机,在飞机上看着窗外闪烁的点点星光,不知怎么就想到三毛哥对我说过的话:“耐心等一会呗!等会带你飞天上去哦!”萦绕在耳边的话语不知怎么让眼眶一阵阵湿润起来。

回味儿时的天真无邪,一抹情愫至今让人回味陶醉,三毛哥你还好吗……。

三毛的散文名篇篇三

当飞机就要降落在世界最高的机场“埃阿尔多”时,坐在我后面的一位欧洲旅客已经紧张的先向空中小姐要氧气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瘫在位子上的中年人,这时前面几排的一个日本人也开始不对劲,唉的叹了一口长气便不出声了。

两个空中小姐捧着氧气瓶给他们呼吸,弄得全机的旅客都有些惶惶然。

我将自己靠在前面的椅背上,脸色苍白,话也不能说,两手冰冷的。

旁边一位来过拉巴斯的日本老先生一直握住我的手,替我拿一本薄书,口里温和的说:“不要怕,先不要就怕了嘛!”

其实我根本没有一丝惧怕,只是因为飞机下降,正在剧烈的晕机而已。

“到了之后慢慢走路,不要洗热水澡,不要吃太饱。更不可以喝酒,第二天就没有事了。”

“我不是—”

还没说完,那位日本老先生又加了一句:“不许讲话,省氧气!”

听他那麽吩咐,我先噗的笑了出来,便真的一句话也不讲了。

下机的时候,手提的东西全托给米夏,知道自己心脏不太好,便不逞强了。

海拔四千一百公尺的平原是我生平所面临最高的地势,在这,机场的跑道也比一般的长;因为空气的阻力不同了。

第一日上到这高原,尽可能一切放慢,我的步伐慢的如同散步,飞机上警察看的笑了起来。

玻利维亚,这南美的西藏,过去每当想起它来,心里总多了一分神秘的向往。

即使只在机场吧,那苍苍茫茫的大草原呈现了不凡而极静的美。

入境的人很多,一些没事似的人去排队了,另一些大约如我,是第一次来,大半先坐着,不敢乱动。

对于一个旅客来说,一个国家的机场是否豪华其实并不是很重要的,查照的海关人员是不是办事快捷,态度亲不亲切,才是旅客对这国家最初步的印象。

玻利维亚的机场虽然不算太气派,可是无论在哪一方面,他们都给了旅客至诚的欢迎和周到,使人宾至如归。

旅客服务中心交给我的资料对我们来说仍是有些太贵,宾馆的一长列名单上,没有低于四美元一日的地方,有些更贵到一百美金左右一日了。

进城的公车说是没有的计程车可以与人合并一辆,收费非常合理合五毛美金一人。

坐上计程车还不知人去哪家旅馆,这已习惯了,心中并不慌张,开车的司机先生是最好的顾问,他们会带的。

司机先生不仅热心,同坐的三位玻利维亚人也是极好,他们替我们想出来的旅社,却因价格太低了,另人有些茫然。

“我可以付再高些的,最好有私人浴室。”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车子因找旅馆,绕了好几个弯,结果停在旧区女巫市场斜斜的街道边。

一看那地方风味如此浓烈的区域,先就喜欢了,下得旅馆来一看,又是好的,便留住了。

付车钱的时候,因为麻烦了司机,心中过意不去,多付了20%的小费。没有多少钱,那位司机先生感激的态度,又一次使人觉得这个国家的淳朴和忠厚。

放下了行李,先去街上摊子买叶子治将发的高原病,知道这是逃不过的。

这些叶子在秘鲁的古斯各城其实我还有一大包没有用完的,只因害怕放在行李中带过境,海关当作,因此便留下了。

叶事实上并不是什麽,可能一吨的叶子也提炼不出几公克的因。

高原的居民将少数的几片拿来冲滚水喝,只是帮助呼吸而已。

旅馆的餐厅冲来了一大壶滚水,问他们多少钱,说是不收费的。

给送水的人一点小费,换来的又是连声道谢,这样的民风令人受宠若惊,好似是来受恩的一般叫人失措,不由得更加想回报他们。

这一路来,只要进入了参杂着印第安人血液的国家,总多了一份他们待人的忠厚善良。

厄瓜多尔亲如家人,秘鲁亦是一团和气,而今的玻利维亚,更是厚拙。

在这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高原国家里,只住着不到六百万的居民,这70%是印第安人,25%是西班牙本地人混血,5%是欧洲移民来的白种人。

玻利维亚是南美洲两个没有海港的国家之一,它的西部是秘鲁与智利,东北部与巴西交界,南边有阿根廷和巴拉圭。

在1879年以前,玻利维亚原先的领土本是一直延伸到太平洋的,因为一场争夺沙漠矿场的五年之战,那片沿海的土地被智利夺去,直到现在没能讨回来,虽然智利同意玻利维亚使用原先的一个海港,但是在意义和便利上便不相同了。

虽说拉巴斯是一般公认的世界最高的首都,事实上玻利维亚真正的首都却在另一个城市—苏克列。

只因外交使节团及政府部会都在拉巴斯办公,而苏克列只有最高法院仍在那开庭,普通都将拉巴斯当作了这个国家的都城。

初抵拉巴斯,除了呼吸不太顺畅之外,并没有过分的不适,加上以前厄瓜多尔及秘鲁高原的经验知道如何冲茶并且服药,静躺两三个小时休息之后便没有事了。

女巫市场。

没来玻利维亚之前,参考书中提到几次此地的巫术街,说是不能错过的。

没有想到自己的旅馆门外没有二十步便是那条著名的横街。

休息过了之后,赶快穿了厚衣服到街上去玩耍,高原的夏天,即使是正午,也穿一件薄毛衣,到了夜间便要再加一件了。

石板砌的街道斜斜的往城中心滑下去,好份欧式老城的情怀,却因当年西班牙人的进占南美远远的将这欧风一路建到另一个大洲来。

便在那些美丽的老建筑下面,放着一滩一滩的街头店铺,守摊子的嬷嬷们,披着丝制本色花拖着长流苏的披肩,穿着齐膝而多褶的大裙子,梳着双条粗辫子,一个个胖墩墩的在卖她们深信的巫术道具。

三毛的散文名篇篇四

世上绝有存在永恒不灭的亲情。

一旦爱情化解为亲情,

那份根基,

才不是建筑在沙土上了。

我只是在说亲情。

某些人的爱情,

只是一种“当时的情绪”。

如果对方错将这份情绪当做长远的爱情,

是本身的幼稚。

不要担心自己健忘。

健忘总比什么都记得,

来得坦然。

爱情的路上,

坦然的人最容易满仓满谷。

一刹真情,

不能说那是假的。

爱情永恒,

不能说只有那一刻。

爱情,

如果不落实到穿衣、吃饭、数钱、睡觉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里去,

是不容易天长地久的。

有时候,

我们又误以为一种生活的习惯。

——对一个男人的或女人的,

是一种爱情。

爱情不是必需,

少了它心中却也荒凉。

荒凉的日子难过,

难过的又岂止是爱情?

爱情有如甘霖,

没有了它,

干裂的心田,

即使撒下再多的种子,

终是不可能滋发萌芽的生机。

真正的爱情,

绝对是天使的化身。

一段孽缘,

不过是魔鬼的玩笑。

对于一个深爱的人,

无论对方遭遇眼瞎、口哑、耳聋、颜面烧伤、四肢残缺……都可以坦然面对,

照样或更当新的爱待下去。

可是,

一旦想到心爱的人那熟悉的“声音”,

完全改换成另一个陌生人的声调清晰呈现,

那份惊吓,

可能但愿自己从此耳聋。

不然,

情爱难保。

说的不是声带受伤,

是完全换了语音又流利说出来的那种。

哦——难了。

爱情不一定人对人。

人对工作狂爱起来,

是有可能移情到物上面去的。

所谓哦万物有灵的那份吸引力,

不一定只发生在同类身上。

爱情是一种奥秘,

在爱情中出现藉口时,

藉口就是藉口,

显然是已经没有热情的藉口而已,

来无影,

去无踪。

如果爱情消逝,

一方以任何理由强求再得,

这,

正如强收覆水一样的不明事理。

爱情看不见,摸不着。

——在要求实相的科学呆子眼里,

它不合理。

可是学科学的那批人对于这么不科学、

不逻辑的所谓空虚东西,

一样难分难解。

爱情的滋味复杂,

绝对值得一试二尝三醉。

三次以后,

就不大会再有人勇于痛饮了。

逢场作戏,

连儿戏都不如,

这种爱情游戏只有天下最无聊的人才会去做。

要是真有性情,

认真办一次家家酒,

才叫好汉烈女。

爱情是彩色气球,

无论颜色如何艳丽,

禁不起针尖轻轻一刺。

云淡风轻,

细水长流,

何止君子之交。

爱情不也是如此,

才叫落花流水,

天上人间?

三毛的散文名篇篇五

我是一个爱流浪的女子,这一生特立独行,追求自由自在的心灵环球。也许,很多人不懂我的放纵,但我最懂我自己,想要怎样的生活。

那日,我去见西域歌王——王洛宾。这是我很久以来的梦寐以求。在我的心灵世界里,你是一个帅气十足的年轻人。当我敲开你家的房门,看到的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时,我很震惊。终究还是有30岁的年龄差,这或许就是你将我拒之情感门外的原因。

原来,美妙的只是歌声和音乐的曲调。实际上,你的人如常人一样普普通通。但你的谈吐不凡,让我对你的敬佩之心未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从小听着你的歌曲长大。一直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中。自由、豪迈、抒情、粗犷、纯净无染、豪情万丈。听说你很多抒情歌曲的背后都有一个纯美的爱情故事。

我喜欢你的歌曲,仰慕你在乐曲上的`创作才华,钦佩你在坎坷经历中不放弃对音乐追求的精神。

略知一些有关你的人生经历,想用一颗慈悲的心来安抚沧桑的心灵。

突然想对你说:洛宾,我好爱好爱你!那种精神的契合和灵魂深处的默契,你能懂吗?

多想这一生,平淡的陪着你走,远离大众的视线。与你一直走,一直走。

我,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子,有着小女人的情怀。

喜欢被人疼着,宠着,爱着。不需要华衣锦缎,不需要满身的珠光宝气。

只要有你,有你在我的身旁,我的世界将满眼繁花似锦。

你用深情的音乐书写你的生命传奇。

我用文字布满世间的落寞与沧桑。

心灵渴求着你的爱恋与认可,多想让你留我,陪在你身旁。

而你却用无数个委婉含蓄的理由,让我离开你的视线。

在明媚的春光里,看不到你爱我的笑颜。

我是如此的感性和脆弱,禁不起丝毫的淡漠与冷落。

提起行李与你告别,回去的那一刻,心茫然不知归路。

市侩的人间,最终还是没给这段真挚的感情一个出路。

你却不言不语,为这个故事画上了感伤的句点。

我走了,带着我的心灰意冷,没有丝毫留恋,没有只言片语,无声无息,告别人间。

在天的那边,我看到了你那张无比颓废的脸。当你将烈性的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对我的万般不舍。可惜,今生,你我情缘已尽。

我走了,别哭……。

他日,若你闭上双眼,告别滚滚红尘,定会看见一个身着藏服的女子,在那遥远的地方等你。

洛宾,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来这世间,来到你身边,只是想让你感受到一种爱的慈悲,用我的深爱和真情抚平岁月带给你的沧桑和伤痕。

然而,你还是不懂,我的心看着你的闪躲、避开,有些委屈,有些无奈。

最后,我选择带着我的灵魂,孤单上路,去寻找我精神的快乐栖息地。

洛宾,我走了,从此闭上眼睛,不去看世事沧桑,悲凉人间。

后记:三毛死后不久,王洛宾写下了《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也许西域歌王心海也曾泛起阵阵涟漪。最后,以这首歌作为此篇文字的结尾,希望过往的“看客”有所感悟和思索。人生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珍惜当下,活在今朝。

《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

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

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

请莫对我责怪。

为把遗憾续回来。

我也去等待。

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

你永远不再来。

我永远在等待。

等待等待。

等待等待。

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三毛的散文名篇篇六

那天,我坐在一个铁灰桌子前看稿,四周全是人,电话不停的闹,冷气不够让人冻清醒,头顶上是一盏盏日光灯,一切如梦。

电话响了,有人在接,听见对方的名字,我将手伸过去,等着双方讲话告一段落时,便接过了话筒。

“是谁?”那边问我。

今生没有与他说过几句话,自是不识我的声音。“小时候,你的家,就在我家的转角,小学一年级的我,已经知道了你。”我说,那边又要问,我仍霸住电话,慢慢的讲下去:“有一回,你们的老家人,站在我们的竹篱笆外面,呆看着满树盛开的芙蓉花。后来,他隔着门,要求进来砍一些枝桠分去插技,说是老太爷喜欢这些花。

“后来,两家的芙蓉都再开谢了好多年,我们仍不说话。“白先勇——”我大喊起他的名字。

这里不是松江路,也不是当年我们生长的地方。在惨白的日光灯下,过去的洪荒,只不过化为一声呼唤。

小时候,白家的孩子,是我悄悄注意的几个邻居,他们家人多,进进出出,热闹非凡。而我,只觉得,我们的距离长到一个小孩子孱弱的脚步,走不到那扇门口。

十年过去了,我们慢慢的长大。当时建国北路,没有拓宽,长春路的漫漫荒草,对一个自闭的少年而言,已是天涯海角,再远便不能了。

就是那个年纪,我念到了《玉卿嫂》。

黄昏,是我今生里最爱的时刻,饭后的夏日,便只是在家的附近散步,那儿住往不见人迹,这使我的心,比较安然。

那时候,在这片衰草斜阳的寂静里,总有另一个人,偶尔从远远的地方悠然的晃过来——那必是白先勇。又写了《谪仙记》的他。

我怕他,怕一个自小便眼熟的人。看到这人迎面来了,一转身,跑几步,便藏进了大水泥筒里去。不然,根本是拔脚便逃,绕了一个大圈子,跑回家去。

散步的人,不只是白先勇,也有我最爱的二堂哥懋良,他学的是作曲,也常在那片荒草地上闲闲的走。堂哥和我,是谁也不约谁的,偶尔遇见了,就笑笑。

过不久,恩师顾福生将我的文章转到白先勇那儿去,平平淡淡的交给了他,说是:“有一个怪怪的学生,在跟我学画,你看看她的文字。”这经过,是上星期白先勇才对我说的。

我的文章,上了《现代文学》。

对别人,这是一件小事,对当年的我,却无意间种下了一生执着写作的那颗种子。

刊了文章,并没有去认白先勇,那时候,比邻却天涯,我不敢自动找他说话,告诉他,写那篇《惑》的人,就是黄昏里的我。

恩师离开中国台湾的时候,我去送,因为情怯,去时顾福生老师已经走了,留下的白先勇,终于面对面的打了一个招呼。正是最艰难的那一刹,他来了。

再来就是跳舞了,《现代文学》的那批作家们说要开舞会,又加了一群画家们。白先勇特别跑到我们家来叫我参加。又因心里实在是太怕了,鼓足勇气进去的时候,已近曲终人散,不知有谁在嚷:“跳舞不好玩,我们来打桥牌!”我默立在一角,心里很慌张,不知所措。

那群好朋友们便围起来各成几组去分牌,叫的全是英文,也听不懂。过了一会儿,我便回家去了。

那一别,各自天涯,没有再见面。这一别,也是二十年了。

跟白先勇讲完电话的第二天,终于又碰到了。要再看到他,使我心里慌张,恨不能从此不要见面,只在书本上彼此知道就好。一个这么内向的人,别人总当我是说说而已。

跳舞那次,白先勇回忆起来,说我穿的是一件秋香绿的衣裙,缎子的腰带上,居然还别了一大朵绒做的兰花。他穿的是什么,他没有说。

那件衣服的颜色,正是一枚青涩的果子。而当年的白先勇,在我记忆中,却是那么的鲜明。

那时候的我,爱的是《红楼梦》里的黛玉,而今的我,爱看的却是现实、明亮、泼辣,一个真真实实现世里的王熙凤。

我也跟着白先勇的文章长大,爱他文字中每一个、每一种梦境下活生生的人物,爱那一场场繁华落尽之后的曲终人散,更迷惑他文字里那份超越了一般时空的极致的艳美。

这半生,承恩的人很多,顾福生是一个转折点,改变了我的少年时代。白先勇,又无意间拉了我很重要的一把。直到现在,对每一位受恩的人,都记在心中,默默祝福。又得走了,走的时候,台北的剧场,正在热闹《游园》,而下面两个字,请先勇留给我,海的那边空了一年多的房子,开锁进去的一刹那,是逃不掉的“惊梦”。

三十年前与白先勇结缘,三十年后的今天,多少沧海桑田都成了过去,回想起来,怎么就只那一树盛开的芙蓉花,明亮亮的开在一个七岁小孩子的眼前。

三毛的散文名篇篇七

这已不知是第几日了,我总在落着雨的早晨醒来,窗外照例是一片灰的天空,没有黎明的曙光,没有风,没有鸟叫。后院的小树都很寂寥的静立在雨中,无论从哪一个窗口望出去,总有雨水在冲流着。除了雨水之外,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在这时分里,一切全是静止的。

我胡乱的穿着衣服,想到今日的考试,想到心中挂念的凉,心情究竟无端的沉落下去,而对这样的季候也无心再去诅咒它了。昨晚房中的台灯坏了,就以次为借口,故意早早睡去,连笔记都不想碰一下,更不要说那一本本原文书了。当时客厅的电视正在上演着西部片,黑暗中,我躺在床上,偶尔会有音乐、对白和枪声传来,觉得有一丝朦胧的快乐。在那时考试就变的不重要,觉得那是不会有的事,明天也是不会来的。我将永远躺在这黑暗里,而凉会不会找我也不是问题了。不过是这个季节在烦恼着我们,明白就会好了,我们岂是真的就此分开了,这不过是雨季冲乱着我们的心绪罢了。

每此早晨醒来的时候,我总喜欢仔细的去看看自己,浴室镜子的我是一个陌生人,那是个奇异时分。我的心境在刚刚醒来的时候时不设防的,镜中的自己也是不设防的,我喜欢一面将手浸在水里,一面凝望着自己,奇怪的轻声叫着我的名字——今日镜中的不是我,那时个满面渴望着凉的女孩。我凝望着自己,追念着凉的眼睛——我常常不能抗拒的驻留在那时分里,直到我听见母亲或弟弟在另一间浴室里嗽洗的水声,那时我会突然自己该进入的日子和秩序,我就会快快的去喝一杯蜂蜜水,然后夹着些凌乱的笔记本出门。

今早要出门去的时候,我找不到可穿的鞋,我的鞋因为在雨地中不好好走路的缘故,已经全都湿光了,于是我只好去穿一双咖啡色的凉鞋。这件小事使得我在出门时不及想象得沉落,这凉鞋落在清晨水湿的街道上的确是愉快的。我坐了三轮车去车站,天空仍灰的分不出时辰来。车帘外的一切被雨弄得静悄悄的,看不出什么显然的.朝气,几个小男孩在水沟里放纸船,一个拾垃圾的老人无精打采的站在人行道边,一街的人车在这灰暗的城市中无声的奔流着。我看着这些景象,心中无端的升起一层疲惫来,这是怎样令人丧气的一个日子啊。

下车付车钱时我弄掉了笔记,当我俯身在泥泞中去拾起它时,心中就乍然的软弱无力起来。

惊梦三十年。

那天,我坐在一个铁灰桌子前看稿,四周全是人,电话不停的闹,冷气不够让人冻清醒,头顶上是一盏盏日光灯,一切如梦。

电话响了,有人在接,听见对方的名字,我将手伸过去,等着双方讲话告一段落时,便接过了话筒。

“是谁?”那边问我。

今生没有与他说过几句话,自是不识我的声音。“小时候,你的家,就在我家的转角,小学一年级的我,已经知道了你。”我说,那边又要问,我仍霸住电话,慢慢的讲下去:“有一回,你们的老家人,站在我们的竹篱笆外面,呆看着满树盛开的芙蓉花。后来,他隔着门,要求进来砍一些枝桠分去插技,说是老太爷喜欢这些花。

“后来,两家的芙蓉都再开谢了好多年,我们仍不说话。“白先勇——”我大喊起他的名字。

这里不是松江路,也不是当年我们生长的地方。在惨白的日光灯下,过去的洪荒,只不过化为一声呼唤。

小时候,白家的孩子,是我悄悄注意的几个邻居,他们家人多,进进出出,热闹非凡。而我,只觉得,我们的距离长到一个小孩子孱弱的脚步,走不到那扇门口。

十年过去了,我们慢慢的长大。当时建国北路,没有拓宽,长春路的漫漫荒草,对一个自闭的少年而言,已是天涯海角,再远便不能了。

就是那个年纪,我念到了《玉卿嫂》。

黄昏,是我今生里最爱的时刻,饭后的夏日,便只是在家的附近散步,那儿住往不见人迹,这使我的心,比较安然。

那时候,在这片衰草斜阳的寂静里,总有另一个人,偶尔从远远的地方悠然的晃过来——那必是白先勇。又写了《谪仙记》的他。

我怕他,怕一个自小便眼熟的人。看到这人迎面来了,一转身,跑几步,便藏进了大水泥筒里去。不然,根本是拔脚便逃,绕了一个大圈子,跑回家去。

散步的人,不只是白先勇,也有我最爱的二堂哥懋良,他学的是作曲,也常在那片荒草地上闲闲的走。堂哥和我,是谁也不约谁的,偶尔遇见了,就笑笑。

过不久,恩师顾福生将我的文章转到白先勇那儿去,平平淡淡的交给了他,说是:“有一个怪怪的学生,在跟我学画,你看看她的文字。”这经过,是上星期白先勇才对我说的。

我的文章,上了《现代文学》。

对别人,这是一件小事,对当年的我,却无意间种下了一生执着写作的那颗种子。

刊了文章,并没有去认白先勇,那时候,比邻却天涯,我不敢自动找他说话,告诉他,写那篇《惑》的人,就是黄昏里的我。

恩师离开台湾的时候,我去送,因为情怯,去时顾福生老师已经走了,留下的白先勇,终于面对面的打了一个招呼。正是最艰难的那一刹,他来了。

再来就是跳舞了,《现代文学》的那批作家们说要开舞会,又加了一群画家们。白先勇特别跑到我们家来叫我参加。又因心里实在是太怕了,鼓足勇气进去的时候,已近曲终人散,不知有谁在嚷:“跳舞不好玩,我们来打桥牌!”我默立在一角,心里很慌张,不知所措。

那群好朋友们便围起来各成几组去分牌,叫的全是英文,也听不懂。过了一会儿,我便回家去了。

那一别,各自天涯,没有再见面。这一别,也是二十年了。

跟白先勇讲完电话的第二天,终于又碰到了。要再看到他,使我心里慌张,恨不能从此不要见面,只在书本上彼此知道就好。一个这么内向的人,别人总当我是说说而已。

跳舞那次,白先勇回忆起来,说我穿的是一件秋香绿的衣裙,缎子的腰带上,居然还别了一大朵绒做的兰花。他穿的是什么,他没有说。

那件衣服的颜色,正是一枚青涩的果子。而当年的白先勇,在我记忆中,却是那么的鲜明。

那时候的我,爱的是《红楼梦》里的黛玉,而今的我,爱看的却是现实、明亮、泼辣,一个真真实实现世里的王熙凤。

我也跟着白先勇的文章长大,爱他文字中每一个、每一种梦境下活生生的人物,爱那一场场繁华落尽之后的曲终人散,更迷惑他文字里那份超越了一般时空的极致的艳美。

这半生,承恩的人很多,顾福生是一个转折点,改变了我的少年时代。白先勇,又无意间拉了我很重要的一把。直到现在,对每一位受恩的人,都记在心中,默默祝福。又得走了,走的时候,台北的剧场,正在热闹《游园》,而下面两个字,请先勇留给我,海的那边空了一年多的房子,开锁进去的一刹那,是逃不掉的“惊梦”。

三十年前与白先勇结缘,三十年后的今天,多少沧海桑田都成了过去,回想起来,怎么就只那一树盛开的芙蓉花,明亮亮的开在一个七岁小孩子的眼前。

三毛的散文名篇篇八

夜幕降临,自己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打开电脑,想写点文字,来打发时光,可一时总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如今窗外已经是暮秋时节,秋风携着微寒在夜间行走,试图在吞噬这秋天最后的时光,曾一度,我的心绪奔走在秋天里无法自拔,在秋天里寻觅,在秋夜里徘徊,在秋雨里忧伤,这秋的文字一次次的拨弄着我的心弦,让我久久不能息笔,关于暮秋的文字,我已经写过几篇,然,每每碰到这暮秋天气的心弦总会勾起我无限的心思,从遥远的过去,一直到今天,每一次读秋,这秋天的文字总会给我生命的思考给予无限的启迪!

人的心绪就是这样,我们不想遭受这自然的左右,可是,我们能感受得到吗?寂寥的心绪如同是黎明前的黑夜,常常让我陷入一份深深的念想之中!

在这暮秋的时节,触摸到我心情的更多的是过往,在生命的道路上,我们有过青春,有过美好的时光,如今随着时光的流逝,不觉成为我中年人生在暮秋时节最美好的回忆!

为了走出那个小山村,我曾不敢放下自己的信仰,曾一度的在这生命的道路上追逐,我是一只来自山里的鸟,不能称为深山的俊鸟,只能算的上是山中的一个笨鸟。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笨,在学习上我不断地加班加点,因为在我泄气的时候,母亲总会告诉我笨鸟先飞的道理,现在想来,我更加感谢母亲的教导,倘若没有母亲的淳淳教导,今天的我将是怎样的一个人生可能也不得而知的。今夜时光静谧,借着这秋天的祈祷,我在为我的母亲,为帮助过我的所有人深深的祈祷着,他们的教育与帮助,如同是这暮秋的温度,将我人生的期待慢慢的点燃,我也要在人生的道路上,像母亲那样,像所有帮助过我的好人那样,散发出温暖的能量,温暖身边的人,温暖需要帮助与安慰的人,在自己平凡的生活中要做出一个有意义的人生。这就是我对生活的要求。

面对寂寥的时光,我们就要学会承受,最大的承受不是在回忆里逝去,而是在回忆的路上一次次的要学会自救,今夜的文字,许多缘故就是自我在这暮秋时光的救助。

一个人的生命有多长,人生的文字就会有多少,我们这生命的章节从出生那天起或许已经不能改变,但是人生的主题与文字的数量可以改变。自从走进暮秋时节,一份黯然总悄然地走进我的文字,我感受到自己如同时这秋天的落叶,一次次地在秋天的岁月里不断的'剖析自己,这也是我在写文字时最大的感受之一。是的,一个人的成长,倘若敢于剖析自己,正视自己,我们的人生就会从年幼的春天一直走到人生的秋天,就会从单纯时光走向秋天的成熟。现在的人,多数都不敢正视自己,对社会的诉求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很显然,这是一个缺乏责任心强的人生。

给自己一个理由,点燃我们人生前面的灯,这已经成为我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我们不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但是我们必须要学会适应这个世界,我们才会在人生的道路陷入迷茫自拔的境地。只有走出来才是出路!

人在路上,情有所寄,爱又所托,岂能量的大小不是自己曾想了多少,而是自己去做了几分而已的事情,今夜我再次独念人生!

暮色更深,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这是的自己,在写下这些文字后,心里便渐渐的安静下来而独自成为这夜色里的一份子!

该睡啦,这是我读书时候,母亲常常说给我的一句话,今夜夜深人静,我分明听到母亲从遥远的乡下传来的这个声音!

――好,知道啦!我应诺着,渐渐的放下自己的心绪,随着这静谧的夜色,一直走进今夜这个静谧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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